钟敲八下_三让middot;路易民事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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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让middot;路易民事案 (第2/7页)

个窗户里传了出来。这层楼的地面和花园的地面正好齐平,满园子长着红色的蔓草和白色的玫瑰。

    “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霍赖丝说“再往前走就太轻率了。”

    “头脑再清醒一点就没有问题,”雷莱恩压低声音说“看这儿:如果我们一直往前走,吵架的人就不会看见我们了。”

    他们来到前门旁边那扇窗户附近时,这场冲突听起来决没有半点儿缓和的迹象。

    透过玫瑰花和蔓草,他们俩能看见,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互相之间正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叫喊。

    两个老太婆在偌大一个客厅里都占据了突出的位置。客厅里的桌子还没有擦,离这张桌子梢远一点儿,坐着一个年轻人,很可能就是让-路易了。他嘴里叼着烟斗,正在看报,看来他并没有为这两个互老太婆而感到烦恼。

    其中一个老太婆又高又瘦,身穿一件紫色丝绸上衣,因为她们两人打架时摔到了地上,所以脸部受了伤,满头黄色的卷发乱成一团。另一个老太婆更瘦一些,而且个子很矮,身穿一件纯棉睡衣,正在客厅里吵吵嚷嚷,满脸气得通红。

    “一件行李,你也就是有一件行李!”她叫喊着“你是世界上最坏的女人,你是一个贼!”

    “我,我是贼!”另一个老太婆尖叫起来。

    “你以每只鸭子1O个法郎做成了那笔生意,又怎么说呢?难道你就不是贼吗?”

    “闭起你的嘴巴,你这个弱智的东西!是谁从我的梳妆台里偷走了50法郎的现钞呢?上帝呀,我怎么竟和这么一个卑鄙的家伙住在一起呀!”

    另一个老太婆开始激怒了,她粗暴地冲着年轻人喊叫起来:

    “让,你就打算坐在那儿,让我受你的德安博里瓦这个轻佻女人侮辱吗?”

    高个子老妇暴跳如雷,反驳说:

    “轻佻女人!你听见了吧,路易?看看她,你的沃洛伊斯!你瞧她那副德性样子,就像一个没人要的酒巴女招待!你还是让她稍停一会儿吧,行吗?”

    突然,让-路易的拳头砰地一声捶在桌子上,震得盘子碟子都跳了起来,他大声喊着:

    “安静,你们两个神经错乱的老疯子!”

    她们俩马上把矛头指向了他,对他大加咒骂:

    “懦夫!——伪君子!——说谎话的家伙!——你这个狡猾的虐子!——真不知道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生下的儿子能好得了多少!——”

    一连串儿的辱骂就像雨点一样,劈头盖睑落在他的身上。他用手指堵住耳朵,痛苦地折腾着自己的身体,他坐在桌子旁,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他有必要克制一下自己,以免再落入他的敌对一方手里。

    雷莱恩悄悄地说:

    “现在到了该进去的时候了。”

    “进去,和那几个已经被激怒的人们去凑热闹吗?”霍赖丝反对进去。

    “正是这样。我们当面戳穿他们的假面具,那就更好。”

    雷莱恩作出决定以后,就走到了门口。他打开门,进了那间大厅,他的身后跟着霍赖丝。

    他的出现引起了屋子里几个人的一阵惊慌失措。两个老太婆停止了喊叫,但是,她们俩的脸还是深红色的,她们俩气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让-路易脸色苍白,站了起来。

    雷莱恩正是利用了这次很平常的混乱,精神勃勃地说:

    “请允许我作一下自我介绍。我是普林斯-雷莱恩,这是丹尼尔夫人,我们都是热纳维埃夫-埃马尔小姐的朋友。我们按照她给我们的名字,找到了这个地方。

    我有一封她写给你的亲笔信,先生。”

    已经被新来者弄得困惑不解的让-路易,一听到热纳维埃夫的名字,他的脸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面对雷莱恩彬彬有礼的举动,他不知道雷莱恩到底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作出答复。他想,现在轮到自己作介绍的时候了,就把这两个老太太介绍一下吧,可是,他无意中却说了这些令人惊奇的话:

    “我的母亲,德安博里瓦;我的母亲,沃洛伊斯。”

    好一阵子,没有一个人讲话。雷莱恩给她们鞠了一躬,霍赖丝却没有明白过来,她应该和她们——母亲德安博里瓦夫人,还有母亲沃洛伊斯夫人——握一握手。但是,这时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德安博里瓦夫人和沃洛伊斯夫人,同时都想抓住雷莱恩掏出来交给让-路易的那封信,而且两个人同时低声说道:

    “埃马尔小姐!她真是没皮没脸!厚颜无耻!”

    让-路易拿回了自己的信以后,揪着他的母亲德安博里瓦,就把她从这个房间里推了出去,推进了左边的一个门里;接着,他又把母亲沃洛伊斯从这个房间里推了出去,推进了右边的一个门里。然后,他返回来接待两位来访者。他拆开信封,拿出信,小声地读了起来:

    我在一个星期之内就要结婚了,让-路易。快来救救我吧,我求求你!我的朋友霍赖丝和雷莱恩会帮助你克服使你受到挫折的困难。相信他们吧。我爱你。

    热纳维埃夫看上去他是一个有点儿沉闷的年轻人,又瘦又长,黑黝黝的脸,颧骨高高突起。

    可以肯定,他正在忍受忧郁和痛苦的磨难,这些情况热纳维埃夫曾经提过。的确,从他那疲惫不堪的面容和悲伤焦虑的眼睛中反映出来的痛苦迹象,是显而易见的。

    他一边意乱情迷地看着自己的周围,一边不知不觉地反复叫着热纳维埃夫的名字。

    看起来,他本想就这件事作出解释,但是他没能找出一句可以说的话。这种突然的介入就像一次料想不到的进攻,让他真不知道如何应付是好,这使他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

    雷莱恩觉得,一开始就单刀直入,对方就不会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而且,他这个人在最近几个月里受到他们吵闹的滋扰,已经自暴自弃了。在这么幽静的地方,在难以抑制的沉默中,他忍受了巨大的痛苦,躲避在固执己见的沉默中,他不想再保护自己。然而,他怎么会这么做呢?现在他们又怎么强行进入了他心烦意乱的私生活呢?

    “相信我的话吧,先生。”雷莱恩郑重其事地说“把你最关心的事情告诉我们吧。我们是热纳维埃夫-埃马尔的朋友,不要犹豫了,快说吧。”

    “刚才,你们听到她们吵架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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