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克维尔的猎犬_第九章华生医生的第二份报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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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华生医生的第二份报告 (第4/5页)

我干的,亨利爵士——全是我的事。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而且是因为我请求了他,他才那样做的。”

    “那么,就说出来吧,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那不幸的弟弟正在沼地里挨饿呢,我们不能让他在我们的门口饿死。这灯光就是告诉他食物已准备好了的信号,而他那边的灯光则是表明送饭地点的。”

    “那么说,您的弟弟就是…”

    “就是那个逃犯,爵爷——那个罪犯塞尔丹。”

    “这是实情,爵爷。”白瑞摩说道“我说过,那不是我个人的秘密,而且我也不能告诉您。可是,现在您已经听到了,您会明白的,即使有个阴谋,也不是害您的。”

    这就是对于深夜潜行和窗前灯光的解释。亨利爵士和我都惊异地盯着那个女人。难道这是可能的吗?这位顽强而可敬的女人竟会和那全国最最声名狼藉的罪犯同出一母?

    “是的,爵爷,我就姓塞尔丹,他就是我的弟弟。在他小的时候,我们把他纵容过度了,不管什么事情都是随着他的意思,弄得他认为世界就是为了使他快乐才存在的,因此他就应该在这个世界里为所欲为。他长大以后,又碰上了坏朋友,于是他就变坏了,一直搞到使我母亲为之心碎,并且玷污了我们家的名声。由于一再地犯罪,他就愈陷愈深,终于弄到了若不是上帝仁慈的话,他就会被送上断头台的地步。可是对我说来,爵爷,他永远是我这个做jiejie的曾经抚育过和共同嬉戏过的那个一头卷发的孩子。他之所以敢于逃出监狱来,爵爷,就是因为他知道我们在这里住,而且我们也不能不给他以帮助。有一天夜晚,他拖着疲倦而饥饿的身体到了这里,狱卒在后面穷追不舍,我们还能怎么办呢?我们就把他领了进来,给他饭吃,照顾着他。后来,爵爷,您就来了,我弟弟认为在风声过去以前,他到沼地里去比在哪里都更安全些,因此他就到那里去藏起来了。在每隔一天的晚上,我们就在窗前放一个灯火,看看他是不是还在那里,如果有回答信号的话,我丈夫就给他送去一些面包和rou。我们每天都希望着他快走,可是只要是他还在那里,我们就不能置而不顾。这就是全部的实情,我是个诚实的基督徒,您能看得出来,如果这样做有什么罪过的话,都不能怨我丈夫,而应该怪我,因为他是为我才干那些事的。”

    那女人的话听着十分诚恳,话的本身就能证明这都是实情。

    “这都是真的吗?白瑞摩?”

    “是的,亨利爵士。完全是真实的。”

    “好吧,我不能怪你帮了你太太的忙。把我刚才说过的话都忘掉吧。你们现在可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关于这件事,咱们明早再谈吧。”

    他们走了以后,我们又向窗外望去。

    亨利爵士把窗户打开,夜间的寒风吹着我们的脸。在漆黑的远处,那黄色的小小光点依旧在亮着。

    “我真奇怪他怎么敢这么干呢?”亨利爵士说道。

    “也许他放出光亮的地方只能由这里看到。”

    “很可能,您认为距这里有多远?”

    “我看是在裂口山那边。”

    “不过一二英里远。”

    “恐怕还没有那么远呢。”

    “嗯,白瑞摩送饭去的地方不可能很远,而那个坏蛋正在蜡烛旁边等着呢。天哪,华生,我真想去抓那个人去。”

    在我的脑子里也产生过同样的想法,看样子白瑞摩夫妇不见得信任我们,他们的秘密是被迫暴露出来的。那个人对社会说来是个危险,是个十足的恶棍,对他既不应该可怜,也不应该原谅。如果我们借这机会把他送回使他不能再为害于人的地方去的话,那我们也只不过是尽了我们应尽的责任罢了。就他这样残暴、凶狠的天性来说,如果我们袖手旁观的话,别人可能就要付出代价呢。譬如说吧,随便哪天夜晚,我们的邻居斯台普吞都可能受到他的袭击,也许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使得亨利爵士要去冒这样的险呢。

    “我也去。”我说道。

    “那么您就把左轮手枪带着,穿上高筒皮鞋。我们愈早出发愈好,那家伙可能会吹灭蜡烛跑掉的。”

    不到五分钟我们就出了门,开始远征了,我们在秋风低吟和落叶沙沙声中匆忙地穿过了黑暗的灌木丛。夜晚的空气里带着浓厚的潮湿和腐朽的气味。月亮不时地由云隙里探头下望,云朵在空中奔驰而过。我们刚刚走到沼地上的时候,就开始下起细雨来了。那烛光却仍旧在前面稳定地照耀着。

    “您带了武器吗?”我问道。

    “我有一条猎鞭。”

    “咱们必须很快地向他冲过去,因为据说他是个不要命的家伙。咱们得出其不意地抓住他,在他能够进行抵抗之前就得让他就范。”

    “我说,华生,”准男爵说道“这样干法福尔摩斯会有什么意见呢?在这样的黑夜、罪恶嚣张的时候。”

    就象回答他的话似的,广大而阴惨的沼地里忽然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吼声,就是我在大格林盆泥潭边缘上曾经听见过的那样。声音乘风穿过了黑暗的夜空,先是一声长而深沉的低鸣,然后是一阵高声的怒吼,再又是一声凄惨的呻吟,然后就消失了。声音一阵阵地发了出来,刺耳、狂野而又吓人,整个空间都为之悸动起来。准男爵抓住了我的袖子,他的脸在黑暗中变得惨白。

    “我的上帝啊,那是什么呀,华生?”

    “我不知道。那是来自沼地的声音,我曾经听见过一次。”

    声音已经没有了,死一样的沉寂紧紧地包围了我们。我们站在那里侧耳倾听,可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华生,”准男爵说道“这是猎狗的叫声。”

    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因为他的话里时有停顿,说明他已突然地产生了恐惧。

    “他们把这声音叫什么呢?”他问道。

    “谁呀?”

    “乡下人啊!”“啊,他们都是些没有知识的人,您何必管他们把那声音叫什么呢!”

    “告诉我,华生,他们怎么说的?”我犹豫了一下,可是没法逃避这问题。

    “他们说那就是巴斯克维尔猎狗的叫声。”

    他咕哝了一阵以后,又沉默了一会儿。

    “是一只猎狗,”他终于又说话了,”可是那声音好象是从几里地以外传来的,我想大概是那边。”

    “很难说是从哪边传来的。”

    “声音随着风势而变得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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