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内外_第2章盼望挑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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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盼望挑战 (第9/11页)

的!

    果然,毛泽东召唤我们向海狼发起继续冲击,可是每次都被狼潮打了回来。老人家吐出嘴里的苦水,稍一喘气,马上又开始冲闯,不肯回头…

    我们又被狼打回沙滩上。我和不少人都胆寒了。眼前那喧然滚沸的大海起伏着多少高山和深谷?仿佛能埋葬整个大陆。耳际盈满凶恶悲惨的声音,时而隆隆,时而嘶嘶。就连海鸥也忍受不住那喧吼,哀唉着窜到高空…

    可是,毛泽东犀利的目光落到我们身上,显出少有的严厉。他问卫士长:“这点狼比刘绒的四个半旅还难闯吗?”他又问我们:“你们是不是觉得跟我走太危险?你们要是害怕,我可以另外组织人。

    就这么几句活,热血便在我们心中沸起。我们年轻,不乏血性。卫士长一声长呼,我们从地上爬起,迅速集合在毛泽东身边,手挽手,肩并肩,剽悍的警卫人员前冲开路,精壮的卫士左右护持,前倾了身躯向大海冲。我们横下了一条心,刹那间潮吼狼喧人呐喊,仿佛千军万马厮杀成一团。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搏斗,我们一连闯过四道长狼,终于游进大海!我们时而跃上波峰,时而跌下狼谷;波峰上可以望见无数条耀眼的白花花的狼纹,狼谷里黑沉沉只觉一团神秘暧昧。我们都拼尽全力向毛泽东靠拢,要升一起升,要沉一起沉。拿了救生圈的人更是随时准备应付意外。

    “你们不要紧张,我们只会被冲上岸,不会被拖进大海回不来。毛泽东仍是一副轻松自在的安闲样子,随波起伏,一边对我们说:“你们正年轻,要经风雨见世面。不要做温室里的花草。要在大风大狼里锻炼成长。”以后,我多次听到看到毛泽东讲“要在大风大狼里去锻炼自己”一类的活。就我所知,1954年在北戴河游泳是第一次讲。

    此后,毛泽东更不愿意在小池子游泳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是必然结果。他游湘江,游邑江,终于提出游中国第一大江一一一长江。

    这次不顺利,遭到很大反对。几乎游不成。世人总以为,毛泽东想干什么还不是一句话?其实不然。那时,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多数时间并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一个阶级,一个政党,一个民族。这也是当时党内党外的一致看法。

    1956年夏,毛泽东在广州提出游长江。罗瑞卿。王任重。汪东兴等同志经过研究,都不同意。我劝毛泽东,劝不动,他非游不可。罗瑞卿等首长更是反复规劝,怎么也说不服。他执意要游,甚至发了脾气,把警卫队的队长也赶走了。他说:“无非你们就是怕我死在你那个地方么!

    王任重同志见闹到这个地步,无法再拦,忙赶回湖北组织游泳选手。安排一应保护救护措施。

    本来,毛泽东已经多年不坐飞机。那时,中央有个决定,不许主席乘飞机外出。怕出事。可是这次,毛泽东坚持要坐飞机。从广州到长沙,从长沙到武汉都是坐飞机。毛泽东写的(水调歌头·游泳)前两句是: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写得很真实。乘飞机由长沙到武汉时间很短,不到一顿饭的工夫。

    那次游长江,毛泽东是从准备建长江大桥的桥墩那里下水。漩涡很多。湖北省委第一书记王任重同志亲自准备布置。那段时间他探水流,选位置,很辛苦,全身晒得油黑,嗓子也有些沙哑。

    毛泽东坚持叫我一起游,我不肯。我坐小船随主席,是为防万一,以便及时抢救。当时有不少小船围拢来跟随,毛泽东又发了脾气,命令全赶开,不许船靠近他。我说我必须靠近,这是我的职责所决定。毛泽东争论两句,让步了。只同意我的这只小船稍稍靠近些,但不许妨碍他的视线和游兴。他将一个救生圈丢给我爱人吴旭君,叫人保护她。吴旭君叫起来:“我是保护您的,怎么能让您保护我啊。”

    毛泽东从舷梯下船,顺流游一个多小时,游出十六七里地。游罢精神焕发,十分开心。他说:“罗部长不叫我游,我就偏要游。”他说这句话时,神情就像一个争强好胜终于如愿以偿的孩子。他还对我说:“你没游,你不后悔吗?这是中国的长江啊!

    医疗

    搞好毛泽东的医疗,对我来说责无旁贷,而且是第一位的职责。

    我在毛泽东身边工作期间。他很少生病。记得五十年代北京闹了一次流感,来势很凶。毛泽东的卫士也有传染上的。卫士封耀松同志感冒,毛泽东看出来了。叫我替他医治。小封正当年轻体壮,我不担心,开几眼药就行,他吃药不吃药一星期准好。我担心的倒是毛泽东。他上了年纪,何况吃饭。喝茶、休息都由卫士负责。那几天正是封耀松接连值正班,难免传染。我劝毛泽东吃药预防,毛泽东说我乱弹琴,没病吃什么药?我说治病有药,防病也有药。他坚决不吃。他说他相信自己的抵抗力。

    他果然不曾染病。

    毛泽东生病少,不等于工作好做。有时甚至很使我紧张为难。我遇到的最大困难有两个:一是劝主席吃药难,二是应付江青难。

    一次,毛泽东精神不大好,经常皱起眉头吸凉气,饭也吃不下,时时用手捂住腮帮。我观察到了,马上想到他的龋齿,坚持替他检查。他只好坐在藤椅上,张开嘴。

    果然是牙床发炎,肿得厉害,已经化脓。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了命。我想起主席说的话。他笑了。我说:“这次可是真病了,牙床化脓,淋巴肿大,你得吃药,吃抗生素。”

    毛泽东疼得直皱眉,却仍然在笑:“你们这些医生呀,就喜欢用药。

    “是呀,有病不用药怎么行?”

    “我不用药。”毛泽东有时很像一个固执的孩子,连连摇头,一边还疼得吸凉气。

    “别讳疾忌医呀,这是您常讲的话。我知道跟主席打交道难,最好的办法是用他的话去攻他。

    “我不忌医我忌药。你有不用药的办法吗?”

    “病重了不行,重了必须吃药。吃抗生素很快可以好。”

    毛泽东经常是凭直觉办事,而他这样的伟人的直觉有时确实入木三分。他说:“我不用药。你吃药好了,你的抵抗力就没发挥作用,就得不到锻炼。应该调动自身抵抗力对付外来侵略。总用药抵抗力就会衰退,再有细菌侵入就要出大乱子。只有经过斗争抵抗力才能变强大。

    我问:“照这样说,还生产药干什么?”

    毛泽东说:“只有抵抗力不行时,才用药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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