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也是中流砥柱债主魏二槐跣足 (第4/4页)

黄昏。朦朦胧胧的远方什么也看不清楚，这是当土匪最担惊受怕的末日景象。

    二斤半率领的突击队乘土匪巡逻的空隙之间顺利的越过第一道防线，到达距离匪巢不足五十米的地方，那片遮蔽月亮的乌云却随风飘移到别处。把他们撂在上去不能，又撤退不得的尴尬地带。上面看得见的土匪就只有一个站岗的哨兵，下面壕沟里时不时有土匪在来回的巡逻。这伙土匪无论是有枪无枪，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一把大片刀，在月光的反射下发出闪闪寒光。寂静的夜晚连嘶鸣的虫声听起来都那么的清晰刺耳，几个人别说是在没有草木可供隐蔽的掩护下悄悄运动上去，就连动一下身体，或者咳嗽一声都有暴露的可能。这个时候的二斤半想起傻弩陈，他有一具能在五十米之内精确射击的硬弩。这会儿要是有傻弩陈在场，上面这个孤单的岗哨早就解决了。

    几个人一动也不敢动的趴在原地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刘志远赶来的汽车才将这些土匪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就连匪巢刚才换岗上来的土匪也向南边移动了十几米的距离。不断驶来的汽车，昭示着有大量的部队正陆续到来，这使突击队所有的成员都受到鼓舞。当突击队干掉站岗的哨兵，摸到匪巢，关押人质的木栅门外也仅有一个打着哈欠的土匪。这个土匪与其他的土匪一样，时不时睁开惺松欲睡的眼睛，朝山下又有汽车驶来的灯光方向眺望。那根刚才勒死站岗哨兵的绳索突然套上了他的脖子，看守关押人质的土匪腿抖了几下扑倒在地。尸体前胸向外涌着污血，插进胸膛的那把尖刀入没至刀柄。

    营救人质进行的非常顺利，只有那个被打开锁链的日军少佐转眼之间失踪。再就是杨世儒因为没有眼镜，必须得有人手牵着行走。其他的人质虽然身体都很虚弱，往回走的是下坡路，再加上求生的**促使他们挣扎着向山下逃跑。负责殿后的二斤半在人质与突击队员都越过壕沟，才发现那个自告奋勇参加剿匪的于干巴不见了。他不知道于干巴为什么没有跟随着队伍撤退，只好命令郝油锤负责指挥撤退的队伍，他自己返身回去寻找。

    突击队和人质才撤到半山腰，有一个朝鲜水手的体力不支跌倒向山下滚动。叽里咕噜的滚动声音惊动了站岗的土匪大呼小叫，一瞬间有十几枝枪朝着突击队和人质卧倒的地方胡乱开枪射击，有人被子弹射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于干巴搜过被二斤半使绳勒死的那两个土匪，谁能晓得这两个处于后面位置的土匪没有枪，只摸到了两棵他不知道怎么使用的磕发手雷。手雷是稀罕的洋玩意儿揣进怀里，拿回去可以与县大队长讨价还价换子弹打猎。再摸到的是两棵手榴弹，认为是不值钱的玩艺，丢回在尸体旁边。这一行人只营救人质，不打土匪的举动，使一心想要得到一枝好枪的于干巴非常失望。在人质撤下山的时侯，于干巴是故意落在后面离开队伍，隐蔽在山顶高处土匪挖掘的最后一道壕沟里。下了山的二斤半又回返，于干巴都看在眼中。朝二斤半扔过去一块土疙瘩，想告诉他自己所在的位置。可是于干巴的力气小，又距离得实在太远，没有引起二斤半的注意。

    当土匪朝撤退的突击队员和人质开枪的时候，于干巴也想掩护撤退的人群朝土匪射击，就是没有他可以开枪的机会。这并不是土匪没有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而是土匪只顾朝撤退人群卧倒的方向开枪，对着于干巴则全部都是侧后背。这与于干巴在狩猎时只对野兽的眼睛开枪固然有关系，上山之前二凤的那句“以土匪眼睛中枪才能算是于干巴打死的”，是于干巴迟迟不能开枪射击的主要原因。

    二斤半所处的位置也很尴尬，他不知道于干巴藏身于何处。而实际上二斤半的位置正处在土匪与于干巴等距离的三角位置，朝哪个方向都是无遮无挡的一百多米距离。若是用手枪朝土匪射击，以暴露自己吸引部分火力，对在壕沟里的土匪基本上构不成威胁。从匪巢尸体旁边捡到于干巴不屑要的两棵手榴弹正好派上用场，不过再怎么有力量的胳膊，也不可能将手榴弹扔到一百之外的土匪。更倒霉的是扔出去的头一棵手榴弹是个哑巴，在落地后借着惯性叽里咕噜的向下滚动。

    有个土匪听见后面有东西叽里咕噜滚动，回过头，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一声清脆的枪响，这个土匪的眉骨中弹身亡。当又有一个东张西望的土匪眉骨也中弹而亡的时候，土匪们才知道子弹是从山顶上朝他们射击。

    于干巴很快就将压在弹仓里的五发子弹射完，五个眉骨被子弹击中的倒霉土匪死亡。

    身材琐小的于干巴猫在壕沟里，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与土匪周旋。可是仅凭他手中的一杆枪，要对付有二十多个土匪的乱枪射击？如何应付得了？

    土匪不讲究战略战术，当大部分的土匪都加入到与于干巴对抗射击的时侯，两个故意没有携带多少子弹的土匪兄弟自以为聪明过人，悄悄的溜回老巢。倘若他们溜号的举动不幸被大当家的林辛亥发现，说是取了子弹再回来参战是在正当不过的理由。黄金白银土匪们都是个人随身带着，这两个土匪兄弟回老巢的目的只是想乘乱取了药品，悄无声息的从逃生地道溜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贪婪的往身上披挂属于同伙药品包袱的时侯，会有莫名其妙的刀子插进胸膛。二斤半从土匪手里获得到两枝美国造的m1伽兰德步枪，搜遍土匪的身上，却没有找着一粒子弹。好不容易才找到半箱的m1步枪子弹，担心处在土匪火力压制下的突击队员和人质的生命安全，刚压满一枝枪的子弹就立刻朝土匪射击。本意是要吸引土匪的一部分火力，好掩护突击队员和人质的撤退。

    二斤半开枪射击就如同捅了马蜂窝，土匪不但是放弃了朝下方突击队员和人质的射击，甚至也不再与占据有利地形的于干巴对射。刚才土匪在与突击队和于干巴的对射之中胡乱放枪，浪费了太多的子弹。而于干巴的每发子弹都准确的射在土匪的眉骨之上，着实恐怖。再加上二斤半用美国造的m1伽兰德步枪朝他们射击，使土匪惦记起匪巢之中还有价值不菲的药品和秘密逃生地道。若是失去对秘密逃生地道的控制，那么全伙土匪都注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土匪们先沿是着壕沟绕到匪巢在与于干巴所处位置的直线方向，这个位置不但距离匪巢最近，土匪还可以避免受到于干巴那枝神枪的恐怖打击。然后呐喊着一窝蜂向他们自己的匪巢发起冲锋，边冲锋边胡乱的朝匪巢乱枪射击。

    二斤半不明白，土匪为什么突然放弃另外两个目标而专门与他拼命。这么多的亡命之徒，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好汉不吃眼前亏，右手去抓子弹箱，左手拎起两枝步枪的背带快速蹿出后门。猫着腰朝于干巴隐蔽的山顶上边跑边跑喊，于干巴别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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