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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媛 (第2/4页)

  陶公少有大志,家酷贫,与母湛氏同居。同郡范逵素知名,举孝廉,投侃宿。于时冰雪积日,侃室如悬磬,而逵马仆甚多。侃母湛氏语侃曰:“汝但出外留客,吾自为计。”湛头发委地,下为二髲,卖得数斛米,斫诸屋柱,悉割半为薪,锉诸荐以为马草。日夕,遂设精食,从者皆无所乏。逵既叹其才辩,又深愧其厚意。明旦去,侃追送不已,且百里许。逵曰:“路已远,君宜还。”侃犹不返,逵曰:“卿可去矣!至洛阳,当相为美谈。”侃迺返。逵及洛,遂称之于羊啅、顾荣诸人,大获美誉。

    陶公少时,作鱼梁吏,尝以坩(鱼差)饷母。母封(鱼差)付使,反书责侃曰:“汝为吏,以官物见饷,非唯不益,乃增吾忧也。”

    桓宣武平蜀,以李势妹为妾,甚有宠,常著斋后。主始不知,既闻,与数十婢拔白刃袭之。正值李梳头,发委藉地,肤色玉曜,不为动容。徐曰:“国破家亡,无心至此。今日若能见杀,乃是本怀。”主惭而退。

    庾玉台,希之弟也。希诛,将戮玉台。玉台子妇,宣武弟桓豁女也。徒跣求进,阍禁不内。女厉声曰:“是何小人?我伯父门,不听我前!”因突入,号泣请曰:“庾玉台常因人脚短三寸,当复能作贼不?”宣武笑曰:“婿故自急。”遂原玉台一门。

    谢公夫人帏诸婢,使在前作伎,使太傅暂见,便下帏。太傅索更开,夫人云:“恐伤盛德。”

    桓车骑不好箸新衣。浴后,妇故送新衣与。车骑大怒,催使持去。妇更持还,传语云:“衣不经新,何由而故?”桓公大笑,箸之。

    王右军郗夫人谓二弟司空、中郎曰:“王家见二谢,倾筐倒庋;见汝辈来,平平尔。汝可无烦复往。”

    王凝之谢夫人既往王氏,大薄凝之。既还谢家,意大不说。太傅慰释之曰:“王郎,逸少之子,人材亦不恶,汝何以恨乃尔?”答曰:“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群从兄弟,则有封、胡、遏、末。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

    韩康伯母,隐古几毁坏,卞鞠见几恶,欲易之。答曰:“我若不隐此,汝何以得见古物?”

    王江州夫人语谢遏曰:“汝何以都不复进,为是尘务经心,天分有限。”

    郗嘉宾丧,妇兄弟欲迎妹还,终不肯归。曰:“生纵不得与郗郎同室,死宁不同xue!”

    谢遏绝重其姊,张玄常称其妹,欲以敌之。有济尼者,并游张、谢二家。人问其优劣?答曰:“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是闺房之秀。”

    王尚书惠尝看王右军夫人,问:“眼耳未觉恶不?”答曰:“发白齿落,属乎形骸;至于眼耳,关于神明,那可便与人隔?”

    韩康伯母殷,随孙绘之之衡阳,于阖庐洲中逢桓南郡。卞鞠是其外孙,时来问讯。谓鞠曰:“我不死,见此竖二世作贼!”在衡阳数年,绘之遇桓景真之难也,殷抚尸哭曰:“汝父昔罢豫章,徵书朝至夕发。汝去郡邑数年,为物不得动,遂及于难,夫复何言?”

    译文

    陈婴是东阳县人,从小就注意加强道德品行的修养,在乡里中很有名望。秦代未年,天下大乱,东阳人想拥护陈婴做首领,陈母对陈婴说:“不行!自从我做了你家的媳妇后,从年轻时起就遇到你家贫贱,一旦暴得富贵,不吉利。不如把军队交给别人。事成了,可以稍为得些好处;失败了,灾祸自有他人承担。”

    汉元帝的宫女既然很多,于是就派画工去画下她们的模样,想要召唤她们时,就翻看画像按图召见。宫女中相貌一般的人,都贿赂画工。王昭君容貌非常美丽,不愿用不正当的手段去乞求,画工就丑化了她的容貌。后来匈奴来媾和,向汉元帝求赐美女,元帝便拿昭君当做皇族女嫁去。召见以后又很舍不得她,但是名字已经告诉了匈奴,不想中途更改,于是昭君终于去了匈奴。

    汉成帝很宠爱赵飞燕,飞燕诬陷班婕妤祈求鬼神加祸于她,于是拷问班婕妤。班的供词说:“我听说死生由命运来决定,富贵随天意去安排。做好事尚且不一定得福,起邪念又想得到什么呢!如果鬼神有知觉,就不会接受那种邪恶谄佞的祷告;如果鬼神没有知觉,向它祷告又有什么好处!所以我是不做这种事的。”

    魏武帝曹cao死后,文帝曹丕把武帝的宫女全都留下来侍奉自己。到文帝病重的时候,他母亲卞后去看他的病;卞太后一进内室,看见值班、侍奉的都是从前曹cao所宠爱的人。太后就问她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她们说:“正在招魂时过来的。”太后便不再往前去,叹息道:“狗鼠也不吃你吃剩的东西,确是该死呀!”一直到文帝去世,太后竟也不去哭吊。

    赵母嫁女儿,女儿临出门时,她告诫女儿说:“千万不要做好事!”女儿问道:“不做好事,可以做坏事吗?”母亲说:“好事尚且不能做,何况是坏事呢!”

    许允的妻子是卫尉卿阮共的女儿,阮德如的meimei,长相特别丑。新婚行完交拜礼,许允不可能再进新房去,家里人都十分担忧。正好有位客人来看望许允,新娘便叫婢女去打听是谁,婢女回报说:“是桓郎。”桓郎就是桓范。新娘说:“不用担心,桓氏一定会劝他进来的。”桓范果然劝许允说:“阮家既然嫁个丑女给你,想必是有一定想法的,你应该体察明白。”许允便转身进入新房,见了新娘,即刻就想退出。新娘料定他这一走再也不可能进来了,就拉住他的衣襟让他留下。许允便问她说;“妇女应该有四种美德,你有其中的那几种?”新娘说:“新妇所缺少的只是容貌罢了。可是读书人应该有各种好品行,您有几种?”许允说:“样样都有。”新娘说:“各种好品行里头首要的是德,可是您爱色不爱德,怎么能说样样都有!”许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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