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史_卷六十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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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六十八 (第7/8页)

每受命有所述作时,必以帝王之道分析治理疏忽的缘故,从容恳切地希望皇上有所感悟。如果问他历史上的成败教训,更是委婉地详尽其言。有时因某处问题随时规劝,出宫后也从不告诉别人;有时进谏后帝不能采纳,他回到家中就郁郁不乐。家里人见此情形,也不多问。当时世家子孙因才名被任用的很多,他们担心皇帝过分重用虞集,常想从中离间帝与集的关系,但未见效。于是他们就争相摘录虞集的文辞,指责讥讽,幸天子都能觉察,所以未能中伤虞集。但集却未改变对他们的态度。

    谈到推荐人才,一定要先了解其人的修养,不能以笼络人而达到沽名钓誉的目的;至于评论文章,必须要详尽其理,那些对经典进行诡辩的文章虽好也不能取。即使因这些而招致诽谤,也绝不动摇。光人龚伯。。,因才智英俊得到马祖常的喜爱,祖常任御史中丞,伯。。常到他家与之交往,祖常请虞集引荐,集不允,说:“此人有些小聪明,但不是大器,恐怕将来不会有圆满的结果。”祖常不以为然。一天在家设宴请集,酒过三巡,祖常拿出引荐信,请集签名,集断然拒绝,祖常很不高兴地作罢。

    文宗驾崩,集正在休假,计划南归故里,未能实现。幼君宁宗又驾崩,大臣要仿效武宗即位的前例,立妥欢帖穆尔太子为帝,召集老臣赴上都议事,集也在召集之列。祖常派人对集说“:御史有话。”于是集推说有病回临川了。

    当初文宗在上都,要立其子阿剌忒纳答剌为皇太子,只因妥欢帖穆尔太子乳母的丈夫说明宗在世时,一向认为太子不是自己的儿子,贬到江南,用急件召翰林学士阿邻帖木儿,奎章阁大学士忽都鲁笃尔实将这件事写在《脱卜赤颜》中。又召虞集草拟诏书,宣告于朝廷内外。当时省、台诸臣,都是文宗平素信用的人,御史不敢斥责这件事,用意在讽劝虞集赶快离开。伯。。后因执政败事,招致杀身之祸,当世的人才都佩服虞集能识别人。

    元统二年(1334)顺帝遣使,召他回禁林,因病发作,不能启程。至正八年(1448)五月二十三日,病卒,享年七十七岁。诏赠江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封仁寿郡公。

    揭傒斯,字曼硕,龙兴富州人。父亲揭来成,是宋代乡贡进士。傒斯幼年时家贫,他读书很刻苦,无论昼夜,从不懈怠。父子自为师友,因此对诸子百家的学说能透彻了解,文章早已出名。大德年间,出游湘、汉,湖南帅赵淇,人们送给他的美称是:知人、见到傒斯惊讶地说:“他日定是翰苑的名流。”程钜夫、卢挚,先后任湖北地方长官,都很器重他,钜夫把堂妹嫁给了他。

    延。。初年(1314),钜夫、挚向朝廷推荐,特授傒斯翰林国史院编修官。当时平章李孟监修国史,读了他撰写的《功臣列传》后,感叹地说:“这才是名史的笔法,若是别人,只是誊录罢了。”升应奉翰林文字,仍兼编修,调迁国子助教,又留为应奉。回南方看望母亲,不久又召回。傒斯三次入翰林,朝廷的事,尚书省的礼节,无不熟悉,集贤学士王约说:“与傒斯谈治国之道,得到很大启发,授给政事,没有不能办到的。”

    天历初年(1328),开设奎章阁,首先提拔他为授经郎,以教育有功勋的国戚大臣子孙。文宗到官署察访,都称呼他的字而不呼名。每当中书奏用儒臣时,一定要问“此人才能比揭曼硕如何?”不久,拿出《太平政要策》给台臣看,并说:“这是朕的授经郎揭曼硕所奉呈的。”可见皇帝对他之亲密和重视。

    富州不产金,官府听信jianian民的话,召募三百户淘金,让这个人总领,分往别郡采金交给官府,每年征收赋税由七两增到四十九两。这个人死后,三百户剩下来的不到十分之一,又贫困无法生活,地方官府要求他们以服劳役代交金课,百姓多因此破产。中书根据傒斯的建议,减免了赋税,百姓才能安息,富州人至今还感激他。

    编修《经世大典》时,文宗拿出傒斯撰写的《宪典》来读,并对近臣说:“这难道不是《唐律》吗?”特授傒斯艺文监丞,参与检校书籍的事,屡次都说书中的内容确实可信,想提升任用他,正逢文宗驾崩而止。元统初年(1333),迁翰林待制,升集贤学士,官阶为中顺大夫。以前儒学官先到吏部考核,然后转集贤院考核其能力和水平,集贤转国子监,国子监转博士考核,时间要经历数月。傒斯请求更改这种烦琐的考核程序,把这件事交给本院属官办理,大家都感到方便。

    傒斯奉旨到北岳、济渎、南镇祭祀,取西道而归。当时秦王伯颜主持国政,屡次催促他返回,傒斯因病坚决辞谢。不久,天子亲自提拔他为奎章阁供奉学士,于是立即上路,还未到京,又改任翰林直学士及开经筵,再升侍讲学士、同知经筵事,并按品进阶中奉大夫。当时规定趋升不能过二等,只有揭傒斯进四等,转为九级。经筵没有专官,多为宰执大臣兼任,凡含有贬意的言辞和深奥的道理,都要由傒斯审定后进讲,或是或非,一定要有益治国之道。天子称赞他的忠恳,多次赐给他金织纹缎。

    至正三年(1343),揭傒斯年已七十,辞官而去,皇帝令遣使追到氵郭南。不久谕旨要傒斯回去撰写《明宗神御殿碑》,文章写成之后,赐楮币万缗、白金五十两,皇后也赐给他这些。傒斯请求离职,不允,命宰相脱脱及执政大臣当面劝他不要走,他说:“使揭傒斯能有一得之献,诸公用我的话而使天下的人能蒙受其利,那么即使死在这件事上,又有什么可怨恨的呢?如果不是这样,会有什么益处呢?”丞相因而问他“:当今的政治应以什么为先?”傒斯说:“应以储材为先,在他们地位和声望未突出的时候加以培养,而在要周密管理各种事务时任用,这样才没有失材废事情的忧虑。”一天,集会在朝廷议事,傒斯直言说:“应当兼行新旧铜钱,以挽救钞法的弊端。”执政者认为不可,傒斯更是坚持己见,丞相虽称赞他刚直不阿,然而还是不采行他的意见。

    诏令他编修辽、金、宋三史,并任总裁官。丞相问“:修史以什么为本?”他回答说“:用人为本,有学问能写文章但不知道史事的,不能参加;有学问能写文章也知道史事,然而心术不正的人,也不能参加。用人又应该以心术为本。”并对僚属说“:想要得到写史之法,须求写史之意。古人写史,很小的好事一定要记录;很小的坏事也一定要记载,不然怎么能告诫后人呢?”因此,毅然把修改文章作为己任,凡政事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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