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花开_番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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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第15/17页)

大笑着说“连海平你越来越矫情了”可是现在她后悔了,她不想这么说了,她想说“我也永远在这里”可是海平你听得到吗?

    我在这里,我一直就在这里呢,你回家来,就可以看到我。是我们的家——哪怕你已经很久不回来,我还是会习惯性地给你多做一碗饭,多炒一个菜,这样如果你突然回家就不会饿到;我经常把你的枕头、被子、外套拿到阳光下晾晒,这样如果你突然回家就会发现家里的味道和阳光的味道一样清新;我还给你买了新的毛衣和内衣,袜子有一打,如果你在肃阳的工作太忙,就不要洗衣服了,带回来我给你洗…可是,你还是没有回来。海平,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你。想念到会害怕——觉得我快要离开你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余乐乐的泪水就这样静静流下来。安静的病房里,连海平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看静静躺着的余乐乐,下意识地紧紧握一下她的手,伸出手擦去她眼角流下来的泪。他的内心充满尖锐的刺痛感,那是无法描述的内疚与心疼:她要受了多少罪,忍受多少常人难以忍受的孤独和委屈,才会在梦里都哭泣?他站起来弯下腰,轻轻抚一下她的额头:“乐乐,我在这里呢,不哭了啊…”他的声音轻轻的,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余乐乐渐渐收了眼泪,渐渐,眉头舒展开,呼吸也变得平稳。连海平的鼻子却突然发酸,忍不住的眼泪就往下掉,他急忙伸出手去擦,直到手里都湿漉漉的了,那些眼泪才终于止住。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经过了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太有限——生死一战,他突然发现有太多事情无法掌握,于是,他的心脏也瞬间变得虚弱起来。然而就是在这时候,他突然发现余乐乐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急忙再弯下腰:“乐乐,你醒了么?”大概又过了几十秒,那双他想念了那么久的眼睛,终于轻轻、轻轻睁开来。

    刺眼的光一下子闯进余乐乐的眼帘,让她的眼睛有短暂的刺痛。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开始觉得自己的头很沉,全身都很乏力。耳边,反复回响着的,是连海平惊喜的呼唤声:“乐乐,你醒了?你看看我…”

    余乐乐心一震,这才反应过来:是连海平?她慢慢睁开眼,真的就看见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连海平——这个人终于回来了么?海平——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一瞬间,突然有止不住的泪水哗哗地往外淌。连海平看得心脏都纠结起来,他的唇有点颤抖,眼眶又开始发酸。他忍不住俯下身,轻轻拥住眼前的女子,他的脸颊贴在她耳边,暖洋洋的温度告诉他:他的乐乐,真的活过来了啊!

    他终于忍不住哽咽了。他的手紧紧攥住被子角,可是他拥住她的动作却那么轻,好像唯恐伤了她。

    他的声音干涩而颤抖:“乐乐,对不起。”余乐乐的眼泪仍然不休止地往下掉,她多想伸出手抱抱他,她那么喜欢搂住他脖子的感觉,可是此时此刻,她全身的力气好像都消失了。小腹终于窜起抽搐的胀痛。余乐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全身猛地一哆嗦,瞪大眼,声音沙哑地问:“孩子…孩子呢?”她的眼里盛满了恐惧,连海平急忙抬起头,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孩子很好,你放心!”他微微笑着看她:“男孩,很健康,谢谢你,乐乐。”余乐乐全身紧绷的肌rou一下子松弛下来,她终于喘匀了一口气,疲惫地闭上眼。

    隐隐感觉到连海平轻轻握住她的手,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双手握住,给她无穷无尽的温暖与力量。她闭着眼,静静感受病房里小壁灯柔和的光。过很久,她才轻轻说:“海平,我刚才梦见自己在漆黑的隧道里走,我很害怕,我叫你的名字,可是你都不理我。”她的声音充满小女孩撒娇一样的委屈,可是听在连海平耳朵里,却有那么清晰的钝痛在一下下敲击着自己的心脏。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疼得快要爆裂开了:“乐乐,对不起。”

    他突然觉得自己那么没用:此时此刻,除了“对不起”他竟然没有别的话可以说!

    他紧紧闭上眼,紧紧的,因为一旦睁开眼,他怕自己的泪水会再次不听话。

    从小到大,无论是被爸爸打,还是被爷爷骂,他从来没有哭过。只有这一次,这历尽劫难的24小时里,他的眼泪比此前30年流的所有泪水加起来还要多。他真的,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恐惧了。寂静夜里,连海平就这样静静伏在妻子的病床边,握着她的手,不松开。

    似乎,也就是这一夜间,他失去了语言能力。他甚至没有办法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也就无法告诉她,在那撼人心魄的一夜中,他有多少次后悔到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因为,到他快要失去她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对她说那句最重要的话。乐乐,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你知道吗?

    番外·你是我的爱(C)

    醒来后第三天,余乐乐终于还是在“乡镇领导干部论坛”开始报道前5小时,成功地把连海平赶回肃阳。赌注有些大——余乐乐扬言说如果连海平胆敢玩忽职守的话她就绝食,而事实上她也的确开始抵制mama带来的汤汤水水。连海平快气疯了,瞪着眼看她,可她不为所动。直到她听见连海平饱含着痛苦的声音:“乐乐,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后怕,我…”

    他说不下去了,他的声音沉痛而失落,余乐乐突然就心软了。其实,她何尝舍得让他走?一个多月没有见面,还是在这样的时候,其实他就算整天都守在这里,她也看不够。

    也还是,有那么多的话要给他说。说宝宝的成长,说想取的名字,说送去哪所幼儿园,说想要带他去看儿童剧院的舞台剧…她越说越开心,好像一转眼,宝宝就已经可以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可是,不可以。即便她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即便她再脆弱、再需要人陪,她都知道他为了这次活动付出了多少心血。她都不敢想象,在连海平一手撑起的这项活动里,如果缺了他,会怎样?对连海平的影响、对肃阳的影响,都会怎样?这三天里,她不是没看见——平均10分钟一个电话,连海平一边恨不得把手机扔到窗外去,一边还要不动声色、冷静决策。或许,也正是因为看到这些,她才知道,过去的大半年里连海平在肃阳过着怎样的生活。似乎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回家,说不了几句话,他就已经睡过去。

    可是,她的心里,在那些无法诉与外人听的委屈与抱怨里,是有小小的自豪的——她的丈夫,在三十而立的这一年,居然要管一个有着7万人口的乡镇呢。她觉得很有趣——她一向是个不问政治的人,坚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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