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一古剑_第四回灭烛留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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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灭烛留客 (第4/5页)


    “不行,东厂的高手,自知多行不义,所以时刻提防,警觉性高。”沈陵正色道:“他如果留宿此地,定必先行查看过房内外及四周环境,始肯住下。同时在附近可能还有他的党羽手下搜查巡逻。因此,我连附近也不能藏身,以免被他们发现,而妨碍了你的计划。我定须躲别处,等到四五更时,才潜来此处。你可利用灯光作讯号,告诉我下手的情形。如果顺利,我就依照计划,进来替你作善后安排。如果不顺利,我便回去,等下次有机会再动手。”

    其实,欲击杀那名箭手或是那个使剑的东厂旗校,沈陵就可轻而易举地解决他们。至于为何要弄得如此复杂呢,理由有二:“一来由于他必须隐藏实力,以便对付更大的目标;另一方面是既已答应小芳亲自为老陈报仇,所以只得由她了。”

    “那么我得先弄些毒药来。”小芳轻声道。

    “这些东西,你不必烦心。要知你下手的对象,乃是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一般的毒药,可对付不了他…”他停歇一下,又道:“你先想想看,你独自一人能不能应付这等场面?

    如若不能,那就放弃这个行动,好在你在别的方面,还是可以出力的。”

    小芳想了想,道:“干别的也得冒险呀!我决定还是要亲自为陈二爷报仇。”

    沈陵点点头道:“好,明天我传出消息,午后就可以得到回音,就晓得凶手的行踪,并且会有人暗中监视他的行动,你再找机会接近他,诱他入彀。”

    这一夜,沈陵睡得很熟。小芳却心事如潮,起伏不定,直到天已快亮,才感到困倦,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翌日,小芳一觉醒来,已经是红日满窗,可是在这重重的院宇楼阁中,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不闻人声。

    这可不是居住的人太少,或房子太小,而是在这等秦楼楚馆的地方,过的都是银烛珠帘的夜生活,习惯于晚起。

    小芳在被窝中伸展一下身体,发觉自己还是赤裸的,这使她陡然地记起了昨晚的事,急急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床上已失去那个壮健而俊逸的年轻男子的踪影了。她大吃一惊,连忙坐起身四下张望。

    房内仍然无人,只有她独个儿在床上,本来丢置于椅子和地上的衣物,也都不见了。任她如何小心查看,仍然没有任何曾有男人留宿过的痕迹。

    小芳顿时怅然若失,知道这个胸怀拯救天下苍生大志的男子,一定是在她酣睡之时,悄然离去。

    起初她很担心沈陵还会不会回来?但旋即晓得此虑是多余因为她已经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还识得好几种在联络时表明身分的暗号。因此,她的忧虑转个方向,落在沈陵本身的安危问题上面。

    照沈陵自己的说法,厂卫方面一定派有高手在附近监视,故此沈陵这一去,说不定被敌方之人发现,加以逮捕。

    一直到下午,还没有任何特别的情况发生。

    华灯初上,这家迎春馆已来了不少客人。

    小芳在迎春馆中,颇有艳名,所以每天都相当的忙。

    往日她周旋于这些寻芳客人之中,都很轻松自然,脑子里根本没有想到什么。

    今日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了,她以另一种眼光,观察形形色色的客人,不但发现其中有些客人似乎很不简单,同时还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受到监视。

    任何客人看她时,她都不由得警惕地注意对方,试图发掘出这个客人的目光中,有没有阴谋诡计。

    在东跨院的一座花厅,有一席客人,共有五个,虽然大都是熟客,可是她在陪酒谈笑之时,仍然很小心地查看其中两个客人。

    这两个人都是年逾四十,一个姓岳名兴,是总督河道府中的知事。另一个叫吴风,是东河县的经历。

    他们的官职虽然小,属于未入流的吏员。但经常到府城饮酒作乐,似乎很有办法。

    以前,小芳哪会管他们的私事,但现在情况已不同。

    她忽然想到,这岳、吴两人,只不过是小吏,薪俸有限,在这等风月场中,耗费极大,以他们的收入,如何能够应付?

    要知小芳年纪虽轻,但阅历之丰富,一般人不一定比得上。

    因此,她知道这两人必定是经常借端敛财索贿,以供挥霍。

    但她又想到,以岳、吴两人的地位,总是不顾一切的滥索暴敛,仍然有限得很,如何能变成这等销金窟中的常客呢?

    这么一想,她禁不住便想到这两人可能与厂卫方面有关。是以官职虽卑微,但却有恶势力,得以聚敛多金。

    她隐隐感到岳、吴两人,今天似乎特别注意她。

    “莫非对方已对这里的姑娘,有了怀疑,所以派他们来侦查?”她暗想道。

    她将全副心思,都用在留意岳、吴两人身上,至于身边那个选中她,召她陪酒的客人,反而不加注意,一味敷衍其事。

    这些客人猜拳行令,喝了不少酒之后,场面就更显得热闹和狂乱起来。

    小芳突然被身边的客人,一把抱起来放在膝上。她不由惊叫一声,引起隔座之人哄然大笑,笑声中含有邪亵意味。

    这个客人一面在她颊上嗅吻,一面轻狂地道:“好香呀!你用的可是来自苏州的香粉?”

    小芳身子一震,芳心险些从喉咙中跳出来。

    原来沈陵告诉她的暗号中,第一句正是询问是不是用来自苏州的香粉。

    她吃惊的是此人如果是自己人的话,万一没有注意到岳、吴他们的可疑,以致大意泄露机密,岂不可怕。

    幸而这时别的客人也纷纷效尤,把身边的姑娘都拥在怀中忙着亲热。

    “不是,但我以前用过。”小芳趁着混乱之际,轻轻回答。

    “那么你用的是苏州的香膏,对不对?”

    “也不是…”这时她已验明这人当真是自己人,当下道:“瞧!你有点醉啦!要不要到外面透透气?”

    她说话之时,一面打量这个客人,发觉他虽然面貌平庸,引不起别人注意,可是他年纪尚轻,最多只有二十五六岁,身体颇为强壮。

    “好主意,咱们出去吹吹风。”

    这个壮健的青年欣然说。

    当下一同携手行去,出了厅门,顺着长廊缓缓而行。

    “我叫程一维,是沈兄差我来的。”那人在她耳边低声道。

    “他在哪里?”小芳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程一维摇摇头道:“他查问的人,一个是东厂的校尉,姓白名锋,地位虽然不高,却是颇有名气的武林高手,为人阴险好色,暂居于城隍庙左边的一家宅院。虽然我们知道这一次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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