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16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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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节 (第7/9页)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小孩;这个米拉洛女子姣美的面容迷人的眼神,在我的回忆中无可挑剔。她显得焦躁不安。如果我是拜伦勋爵,就更有机会去尝试一下,这种处于贫困当中的诱惑力;在这里人们有一点钱可以办很多事,然后我在河岸旁边去安慰这种绝望与孤独,沉醉在自己的成功和天才当中。在我看来,爱情似乎是另外一回事:我已经很多年没看见勒内了,但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在幸福之中去寻找他烦恼的秘密。

    ③《纳特谢》(Natchez)中的女英雄,她钟情于勒内。

    每天在行程完毕后,我就去邮局,在那里什么都没找到;格里菲奥伯爵没有在佛罗伦萨给我回信;在这个独立地区获准公开发行的报纸都不敢报导一个旅行者来到了“白狮”威尼斯这个报纸的诞生地只限于刊登广告、通知、当天的歌剧节目和宗教圣事。阿尔德①一家不能从坟墓里出来拥抱我这个保护了新闻自由的人。因此我必须等待,如前面所说,回到小客栈后,我坐在大运河人口处窗子底下边吃晚饭边和停靠岸边的船夫们调侃。这些“海上仙女”的儿子们,快乐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们:受到阳光沐浴的大海养活了他们,他们不像那不勒斯的乞丐们那样,整天睡觉,游手好闲:他们总是在活动,这是一些缺少船只,没有工作的水手,如果威尼斯自由和光辉的时代还未过去,他们仍可在全球范围内做生意,并还会赢得莱庞特战役的胜利。

    ①阿尔德(Aides)一家,威尼斯有名的出版商家庭。

    早上六点,他们驾着轻舟来了,船首靠岸系在船桩上。然后,他们开始洗擦拴在柱上的船,就像龙骑兵在洗刷他们拴在小木桩上的马一样。“骑兵”用木盆舀水,泼洒在小船的外侧和里边,他的动作引起了敏感的海上良种“牝马”的焦躁不安和晃动不已。他又更换了几次水,把海水表层小心拨开,去取下面更纯净的水。然后他又抹干净船桨,把黑色小城堡里的玻璃和铜器擦亮;把坐垫、地毡上的灰尘掸去,擦亮船头的铁尖。做这一切时他不时用优美的威尼斯方言对这艘易怒或驯服的轻舟说一番幽默、温柔和动听的话。

    轻舟洗刷完毕,船夫开始自己的梳洗:梳头,掸掉衣服和蓝色、红色或灰色帽子上的灰尘;然后洗脸、洗脚和洗手。他的妻子、女儿或情人给他端来一盒掺和在一块的蔬菜、面包和rou。干饭吃完了,个个船夫哼唱着等待运气的到来:他往前伸出一只脚在空中,迎风挑起他用作风标的披巾,朝向“海关”纪念碑的最高点。“海关”给了信号吗?幸运的船夫举起船桨,站在小船的尾部,如同阿希尔从前表演杂技一样,或者像一个今天的弗朗哥尼①的骑术教练,骑着战马飞奔。呈冰鞋式样的小舟在水面上有如在镜面上滑行。siastati!stalongo②,整天都这样。夜晚降临了,拉科尔港口将看到船夫在唱歌、喝酒,手中拿着我给他留下的半块金币,我信心十足地,要让亨利五世重返王位。

    ①弗朗哥尼(Franconi),威尼斯籍的骑术教练家庭。

    ②“立定!走开!”

    一八三三年九月

    威尼斯

    布列塔尼人和威尼斯人——在埃斯克拉冯码头上午餐——的里雅斯特的夫人们

    醒来时,我在努力寻思为什么我如此喜欢威尼斯,突然我记起这是在布列塔尼:我周身的血在沸腾。在恺撒时代,阿尔摩里克没有韦内特这个地区吗?斯特拉邦不是说过,韦内特人有可能是高卢韦内特人的后裔!

    相反人们认为,莫尔比汉的渔夫是巴勒斯坦的渔夫的移民:威尼斯是瓦讷的母亲而不是女儿。我们可以修改一下,假设(这种假设很有可能)瓦讷和威尼斯是相互生了对方。因此我把威尼斯人看成布列塔尼人;船夫们和我是表兄弟,同出于高卢角。

    这个想法使我无比高兴,我去了埃斯克拉冯岸边一家咖啡馆吃午餐。面包很细软,茶也很香,奶油就像布列塔尼的一样,黄油像普雷瓦莱①的;黄油因为光照的充足到处都改进了:我在格林纳达就吃到了很出色的黄油。港口的繁忙常常令我兴奋不已;船主经常搞野餐;水果商和花商送我一些枸橼、葡萄和花束;渔夫在准备他们的渔网;海军学员坐着小艇到旗舰上学习cao作;小舟载着乘客驶向的里雅斯特的蒸汽船。然而就是的里雅斯特想让我刷掉波拿巴在杜伊勒利宫踏出的足迹,尽管受到威胁,一八○七年,我仍无所顾忌在《墨丘利》上写道:

    ①属于雷恩市镇的一个小村庄;那里出产的黄油极好。德塞维涅夫人在一六九○年二月十九日给她女儿的信中写道:“我喜欢普雷瓦莱诱人的黄油。”

    “我们肩负着使命到亚得里亚海底去寻找国王的两个女儿的墓②。我们曾在伦敦的一间小房子里听到了为这两个女儿所作的悼词。啊!接纳了这些贵夫人的坟墓至少将有一次机会中断它的宁静;一个法国人的脚步声会使躺在棺材里的两位法国女子颤栗不已。在凡尔赛,一个可怜的贵族对公主的敬意不值一文;而在外国,一个基督徒的祈祷也许会让这些圣女感到欣慰不已。

    ②玛丽—阿代拉伊德(Marie-Adelaide)和维克图瓦—一路易丝(Victoire-Louise),路易十五的女儿;她们于一七九一年流亡国外,死于约里雅斯特。夏多布里昂于一八○六年参观了她们的坟墓。

    我为波旁王朝效忠似乎已有几年了:他们照亮了我的虔诚,但他们对此并不感到厌烦。我在埃斯克拉冯的码头吃饭,等待着被流放。

    威尼斯一八三三年九月

    卢梭和拜伦

    我坐在小桌旁,眼睛四处浏览每一个停泊场;外海的一

    阵微风吹过,空气清爽;涨潮了;一艘三桅船进了港口。一边是防护沙滩,另一边是总督的华丽建筑,环礁湖处在中间,这就是整个画面。就是从这个港口曾驶出许多辉煌的战舰:“当多洛”号在装满海上骑兵的盛况中从这里启航了,对此,我们语言和回忆录的开创者维尔阿尔杜安给我们留下了如下的描写:

    “当大帆船装满了武器、猪rou、骑士和士兵的时候,便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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